【归乡组】此地禁止说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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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Call of silence 泽野弘之
美人鱼名场面有
summary：“女王陛下，”嘉德丽雅抬笔，犹豫了下该怎么表达，在给贝尔纳黛的信中如此写到，“我最近总有种……世界先生看我是在看女儿的错觉……”
0
亲爱的嘉德丽雅：
你上次在信中说的那件事可能只是你的错觉。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注意休息。
贝尔纳黛
1
今天的世界先生很不对劲。
这周塔罗会结束，奥黛丽双眼放空，躺在床上想：世界先生他，一直在盯着隐者女士看啊。
诶。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坐在床上，皱起眉认真地思考：难道世界先生和隐者小姐又私下会面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让世界先生突然发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不，不对。奥黛丽赌上自己观众序列的尊严发誓道，那个眼神绝不是爱情。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
那种慈祥的眼神……
有那么一点点像父亲看我的时候呢。
她从床上走下来，随意把头发扎成一束，站在了阳台上看向楼下的花园。园丁正在那里护养花草，奥黛丽清楚地记得，园丁先生是一个究极的女儿控。一旦和他聊起了他的女儿，平时沉默寡言的园丁先生就会在一瞬间说出一长串的溢美之词，眼睛放光……就好像今天的世界先生。
马萨卡！
奥黛丽不得不面对这个可能性。
其实！世界先生他，发现自己是隐者女士的生身父亲了吗！
她迅速镇静下来，隐秘地看了看四周，貌似没有人看到她刚刚那一瞬间的震惊。暂时还是安全的。说起来如果周围有什么人的话，苏茜她应该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吧？
她呼出一口气，背过身去想要进房间，却被一个突然飞来的身影撞了进去。
奥黛丽回过头，看见一个捂着额头不停倒抽凉气的伦纳德。
奥黛丽：“……”
奥黛丽：“星星先生，你能不能走大门？”
伦纳德嘴上抱歉抱歉了两句：“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奥黛丽忍不住揉了下太阳穴，向苏茜使眼色让她去看门，随即拉紧了窗帘，确认从外面没有人能看见她和星星先生。
……虽然别人不会猜到她和星星先生同样是塔罗会成员这件事，但是十有八九会穿出“奥黛丽小姐迟迟不嫁人是因为有了一个身份低微或者见不得光的情人”的传闻，那乐子可就大了。
阿尔弗雷德要疯。奥黛丽想。
2
伦纳德慌不择路闯进奥黛丽的房间，确实是有在他看来的紧急情况。
今天愚者先生莫名其妙地非常关注克莱恩。伦纳德想，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从这次塔罗会开始？
伦纳德想来想去，塔罗会的其他人也不像是能想得出来为什么的人——除了倒吊人先生。但是他在拜亚姆，距离太远……说起来只有正义小姐的位置和头脑都很合适。这个时间贝克兰德的贵族们应该都还在自己的房间，现在是社交季，他们也不会离开贝克兰德。很好，就去找她问问看。
于是伦纳德坐在奥黛丽对面，两人中间摆着一张小茶桌，倒好了两杯红茶。奥黛丽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轻咳一声问：“所以，星星先生，你今天来是干什么？”
伦纳德焦躁地扒拉了两下茶杯柄。
伦纳德：“正义小姐。”
奥黛丽：“嗯？”
伦纳德：“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愚者先生不对劲？说起来克莱恩祂好像也有些……”
奥黛丽：“嗯。世界先生今天看隐者女士的眼神和从前不一样。愚者先生开会时好像也有走神。”
伦纳德：“我敢保证祂在盯着克莱恩看。”
奥黛丽：“话倒是不能这么说……不过好像确实。我一直在观察世界先生，也不敢去观察愚者先生。”
伦纳德停顿了一下，想起自己这回塔罗会过于关注愚者先生关注克莱恩的目光，对于克莱恩本身到没有特别关注。克莱恩怎么了吗？
伦纳德忍不住问：“克莱恩又怎么了？”
克莱恩又怎么了。
奥黛丽面无表情地想。
问题大了。
奥黛丽深吸一口气。
“世界先生他。”奥黛丽回答道，“可能发现了自己是隐者女士的生身父亲。”
伦纳德感受到了震惊。伦纳德受到了十万点暴击。伦纳德连忙摇头，急速否认：“？？？？不可能！”
奥黛丽：“为什么不可能？”
伦纳德：“克莱恩他是我在廷根的前同事啊！他比我还小啊！而且，隐者女士的年纪，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她是克莱恩的生身母亲才更合理吧？”
奥黛丽：“这事儿就不怎么合理。”
两人面对面陷入了沉默。
伦纳德：“……对哦。”
奥黛丽：“你想想看，你还记得你告诉我的吗？世界先生从必死的局面活了下来，那会儿，也就是三年前，他还是个普通人。”
伦纳德：“对。”
奥黛丽：“他现在至少是序列2。”
伦纳德：“对。”
奥黛丽低声道：“你难道就没觉得这个速度很离谱吗？”
伦纳德愣住了。
“但是，扮演法的话，”他垂死挣扎，“这也……！”
“廷根时期世界先生可还没加入塔罗会。”
奥黛丽又喝了一口红茶，稍微有点凉了。
“他晋升序列8的速度你也知道的吧？”
伦纳德：“……所以。”
奥黛丽：“我有理由怀疑他也是某个古老存在逐渐苏醒。”
伦纳德：“你的意思是，他想起了他曾经是嘉德丽雅的亲生父亲。”
奥黛丽：“倒也不一定是父亲。”
伦纳德：“母亲？？？”
奥黛丽忍不住用手上的扇子敲了下伦纳德的脑袋。
“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做红手套队长的，”她恨铁不成钢，“我是说，说不定是更远一点的长辈，祖父什么的。”
伦纳德：“那克莱恩也有过孩子啊！”
奥黛丽无语：“你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吗？”
伦纳德：“倒也不是。就是那家伙看起来一脸大膜法师的样子。”
奥黛丽：“人不可貌相。”
伦纳德：“那心理学家就是骗子。”
奥黛丽：“你能不能不要再复述你脑袋里那位的话了？说不过我就求助爷爷， 星星先生，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童心未泯。”
伦纳德：“……”
3
“言归正传。”奥黛丽笑够了，平复心情说，“继续继续。”
“我可不觉得我们在说什么正传。”伦纳德小声嘀咕。
“咳。”奥黛丽再次清了下嗓子，“关于愚者先生这次塔罗会对于世界先生的异常关注……和世界先生对隐者女士的异常关注同时。这总不能再是那位安排的吧。”
伦纳德思考了一会：“好像确实。”
“所以。”
奥黛丽站起身，单手抓住两边窗帘，不让一点阳光透进来。
“所以，你听好了。”奥黛丽满脸严肃，“我要说的话，可是可以被归类为渎神、妄加揣测神的。”
伦纳德：“所以到底是什么？”
奥黛丽呼出一口气。
“我有理由怀疑。”她停顿了一下，“愚者先生对世界先生的感情不一般。”
伦纳德：“哦。”
伦纳德：“你说什么？？？”
奥黛丽：“这异常的关注我怀疑是愚者先生察觉到了世界先生察觉到了他曾经的女儿也在塔罗会的事实。”
伦纳德：“别套娃。”
奥黛丽：“所以嘛，我合理怀疑，愚者先生和世界先生的关系可能不止眷者和神那么亲密……”
伦纳德：“这事儿听起来就一点都不合理好吧！”
奥黛丽：“可是需要合理的只有那位在安排的时候吧？”
伦纳德忍不住吐槽：“我没听说过克莱恩他……要是这么说，还不如说克莱恩莫名其妙变成了别人呢。说起来隐者女士可以算是罗塞尔大帝的孙女的吧？所以克莱恩是暂时被罗塞尔大帝顶替了吗？掩饰下克莱恩去秘密执行任务什么的……”
奥黛丽：“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是我听说罗塞尔大帝的污染不允许他来到外界。”
伦纳德瘫在了桌子上。
奥黛丽：“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不久之前，佛尔思找我聊过了，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啊……充满人性的神明和充当锚的情人什么的……这个情人就是祂的眷者，这很棒啊……”
伦纳德：“……所以为什么愚者先生要盯着世界看？”
奥黛丽用一丝不可察觉的看恐龙的眼神看着伦纳德。
“笨啊，”她小声说，“祂吃醋了。”
伦纳德脑袋里的帕列斯发出一声惨叫。
“你的眷者，你的情人，你的锚，突然告诉你自己有个亲生的小孩，这个小孩还是你的眷者。”奥黛丽补充道，“你爽不爽，头上绿不绿。”
伦纳德：“……”
奥黛丽长叹一声。
“星星先生，”她面带崇敬地对伦纳德说，“您的前同事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
4
“克莱恩，”顶着格尔曼·斯帕罗的脸的罗塞尔·古斯塔夫吸了一口甜冰茶，“好喝——你那个眷者小姑娘好像看出来了什么，就那个，正义小姐吧。”
克莱恩嘴角抽搐，伸手从旁边拖出来了另外一杯甜冰茶的历史投影：“你表现得这么不正常，别说观众了，我怀疑就星星那个脑子稍微有点不好用的家伙也能看得出来写不对劲。”
罗塞尔耸耸肩。
“果然你顶着这张脸还是很违和。”克莱恩咂了咂嘴，“得给你换张脸。你原来的脸肯定不能用，黄涛的罗塞尔的都不适合……”
“不了不了。”罗塞尔连忙摇头，“演戏我还是会的。那什么，这家伙的人设是啥？”
克莱恩拖出来一堆报纸和通缉令放在了罗塞尔面前。
罗塞尔好奇地翻了起来，越翻神情越是奇怪，复杂中夹杂着些许敬佩，敬佩里还有三分震撼。另一边克莱恩淡定地吸着历史投影甜冰茶，右手也没停下来，在白纸上写着什么，时不时停下来想一想，然后拖出来一本书翻两眼再继续。
罗塞尔：“小周啊。”
克莱恩敷衍道：“嗯，咋了。”
罗塞尔：“你们占卜家都这么……厉害的吗？”
克莱恩写下最后一个符号，满意地看了看新诞生的oc，随口回答：“不知道。你没见过查拉图消化魔药吗？”
罗塞尔：“确实没见过。我原本以为寄生者那卦就已经够疯狂的了。”
“寄生者？”
克莱恩疑惑地转过头来：“我可没听说你身边有偷盗者途径高序列的家伙……啊不过就算有这家伙也十有八九会被阿蒙吃掉非凡特性……”
罗塞尔突然陷入了沉默。
“还真不是。”他轻声说，带着些许辨别不清的情绪，“那家伙还真不是被吃掉的那种。”
报纸和通缉令的投影到了时间自动消散了。克莱恩略带奇怪地看了看突然情绪消沉的罗塞尔，皱眉想自己应该也没说什么会戳中痛点的话……可能只是一时情绪不高，毕竟本体还是被污染了，分出来的这缕意识受到了影响很正常。
但还是换个话题吧。
“下周的塔罗会你可得好好演戏。”克莱恩状似随意地说，“你要是再表现出来些不对劲，这马甲铁定捂不稳了。伦纳德在别的事儿上迟钝的可以，但在掀我马甲上就有种莫名其妙的魔鬼直觉。”
“包在我身上。”罗塞尔晃了下脑袋，露出一个笑容，拍拍克莱恩的肩膀，“老乡你就放心好了。”
5
事实证明罗塞尔·古斯塔夫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距离上一次塔罗会过了一周，新一次塔罗会刚刚开完。奥黛丽正等待着从灰雾上回到房间里，突然听到倒吊人先生的声音。
“冒昧打扰。”他说，“不过请您一定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到xx广场的雕像那边等我。我有事情向您咨询。关于世界先生的。如果星星先生也能同行，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又是一个美好的下午。奥黛丽·霍尔长叹了口气，身边跟着一个原本也打算来找她继续讨论世界先生和愚者先生爱恨情仇的伦纳德·米切尔。她几乎不用考虑就能猜的出来倒吊人先生想找她说什么事，按照那位的脑回路，猜出来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肯定阿尔杰的猜想……看伦纳德的样子，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顺利碰了面，并且互相通了身份。三个人来到了伦纳德在平斯特街的住宅，伦纳德和奥黛丽坐在茶桌的一边，阿尔杰坐在他们对面。
原来这就是正义小姐和星星先生。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们，认清了他们的脸。奥黛丽·霍尔，那位霍尔伯爵的小女儿，伦纳德·米切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是黑夜教会红手套的高级执事啊。
啧啧。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他沉声道，“你们千万别害怕。”
“我们毕竟都是邪神眷者了，”奥黛丽开玩笑道，“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阿尔杰：“我怀疑愚者先生对世界先生抱有那种情感！”
这至少星星先生应该没看得出来。正义小姐是观众，应该能看出来些不对劲……等等？
奥黛丽和伦纳德：“噗。”
阿尔杰看着两个人捂着嘴拼命憋笑，突然迷惑了。这事儿有这么好笑吗……说起来他好像听说过咸鱼小姐貌似在搞些奇怪的东西……其中貌似有涉及到神明和眷者的故事……不会吧，他们可能是认为我看那些东西看多了所以产生了错觉开始嘲笑我……
阿尔杰：“你们在笑什么？”
奥黛丽肩膀颤抖，挥挥手：“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阿尔杰：“什么好笑的事情。”
奥黛丽：“我哥哥要结婚了。”
阿尔杰嘴角抽搐，看向伦纳德。“你又在笑什么？”他问。
伦纳德憋笑一时没想到什么好的借口：“啊……啊，我廷根市的前同事也要结婚了。”
阿尔杰莫名其妙。
“你们这个要结婚的是同一个人？”他觉得局势奇怪起来了，愣是他都看不懂，“不对，霍尔家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去过廷根……
“霍尔小姐，你的一个哥哥和米切尔先生的前同事要结婚了？”
奥黛丽和伦纳德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了。
她忍不住又笑出了声：“对，对。”
伦纳德也声音颤抖：“不，不是，是同一天结婚。不管这个，你继续说。”
阿尔杰感受到了些许荒谬以及恼火，其来源里阿尔杰感受到的他们对自己的讥讽和不信任各占一半。他没忍住拍了下桌子，压低声音道：“我重申一遍，没在开玩笑！”
伦纳德：“对对对……噗。”
阿尔杰忍无可忍：“喂！！！！！！！！”
奥黛丽见状给他刷了个安抚。“哎，我们言归正传。”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那个，你刚才说的那个，愚者先生对世界先生抱有不一样的情感，是怎么不一样？”
阿尔杰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上周和这周的塔罗会。
阿尔杰：“祂们的感情，不是特殊不特殊的问题！那真是的那种，那种很少见的那种……神明竟然会对眷者动心，会对他，露出那种，充满独占欲的眼神……”
奥黛丽和伦纳德终于没憋住，都笑出了声。
阿尔杰：“你们欺人太甚！我忍你们很久了！”
奥黛丽/伦纳德：“我哥哥/前同事结婚了。”
阿尔杰：“你们明明在笑我！你们都没停过！”
伦纳德正色道：“倒吊人先生，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奥黛丽看事情逐渐有些失控，赶紧接着说：“不如这样倒吊人先生，您先回去不要着急，我们和您一起观察观察，有了新的想法会及时告诉您，我们互相留一个通讯地址，您看怎么样？”
阿尔杰狐疑地看向奥黛丽，只看到她满脸真诚。
阿尔杰：“行，你们赶紧行动，好吗，很危险的小心一点，那可是神明。”
他憋着一股郁闷走出了客厅，关上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声。他推开门看向客厅里的两人，两个人正平静地坐在桌边喝茶。
奥黛丽：“倒吊人先生，您有什么要补充么？”
阿尔杰一言不发，又关上了客厅门。
那阵笑声……！
阿尔杰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却发现事情依旧正常。伦纳德·米切尔正在给奥黛丽小姐沏茶。
伦纳德：“倒吊人先生？”
阿尔杰想，这塔罗会吃枣药丸！要不是愚者先生……他满脸低气压地从旅馆退了房间走上回拜亚姆的路，期间吓哭了十二个小孩，震走了七个混混团体，屏退了周边所有人。
6
克莱恩满脸微笑地给了罗塞尔一个爆栗。
“对不起，我下回绝对不再盯着嘉嘉看了。”罗塞尔真诚道，“不过我孙女真不错，不愧是贝贝的女儿……”
克莱恩碎碎念道：“求你靠谱点老黄……就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我沉睡的本体交给你看护。”
黄涛：“放心小周。你人设都搞完了？”
克莱恩深情道：“都搞完了，我的5000个oc。”
黄涛拍拍克莱恩的肩膀：“你们占卜家真不容易。”
克莱恩：“我们有良心的占卜家不容易。”
黄涛：“我知道你在diss查拉图。”
黄涛：“怎么，小周，你吃醋了？”
克莱恩震惊，用一种看奇行种的眼神看向黄涛。“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他看向罗塞尔，“我知道你男女不忌，但是对兄弟下手这点实在是有点不讲武德。”
黄涛讪笑两声：“小周，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对兄弟下手什么的不可能……”
克莱恩：“你这犹豫的样子是什么鬼啊！”
罗塞尔·古斯塔夫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他略有些怀念地看向因蒂斯的方向，小声说：“很难不对那家伙动心啊……
“说起来，小周给我的感觉和祂真的很像。啊，太像了。但是途径完全不一样嘛。”
克莱恩奇怪地看着罗塞尔自言自语。我和哪个家伙像，那个家伙曾经有是个什么身份，在罗塞尔的生命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为什么他会如此念念不忘，以及为什么历史对于那个家伙的存在没有任何记载……
按照罗塞尔对那位的称呼“祂”来看，那至少是个序列2。然而无论是历史还是神秘学上都没有任何此人存在的踪迹，又或者说此人或者别人抹去了他全部的存在痕迹。这又是为什么，克莱恩并不清楚，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他应当知道，但他也不应当知道。
太危险了。
克莱恩眨了眨眼，把脑袋里莫名其妙的不爽和理所当然丢出去，开始琢磨今天晚上的菜式。有点想吃毛血旺了。老黄他应该能吃辣的吧。
7
老黄能不能吃辣克莱恩是不知道。当天晚上他们没能吃的成毛血旺，因为他们的乌托邦气泡冰茶开发实验遇到了瓶颈。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成功还原出了记忆里的那个美妙的味道，其过程之艰辛让克莱恩忍不住吐槽罗塞尔这个知识皇帝仿佛是个假的。
“对于一段意识要求不要那么高嘛。”罗塞尔如是说。
克莱恩翻了个白眼。他拎着罗塞尔直接来到了狂暴海上空，许了几个愿凭空建成了一个海上城镇。罗塞尔在一边目瞪口呆，直到克莱恩在这个城镇里建了一座黑夜教堂他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喂，喂，”罗塞尔挠头，“你这黑夜教堂什么情况？”
“黑夜教堂啊。”克莱恩理所当然，“总不能用愚者信仰吧。我和其他几位又不熟，除了列奥——抱歉，说顺嘴了——除了风暴之主，当然那位是仇。”
罗塞尔：“……我很难不去想象你序列4的时候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克莱恩：“我遭了阿蒙。”
罗塞尔一口气泡冰茶刚入口，听到这句差点没喷出来。他随即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颇为同情地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不愧是老乡，兄弟。”他热泪盈眶，“我们都是那群偷盗者的受害者。
“但是也说不好啊……”
“什么说不好？”克莱恩有些莫名其妙，“感觉你一提到这个偷盗者途径的人情绪就不太对劲。我也确信他并不存在于历史上的任何一个记录中。包括神秘学里。”
“他不会存在的。”罗塞尔长叹了一口气，“毕竟是一个真神级别的存在主动抹去了自己所有的存在痕迹啊。”
克莱恩心想也确实只有这样他才会怎么都找不到那个所谓的偷盗者的记载。至于为什么罗塞尔他能记得，这背后可能还有别的故事。克莱恩随手拿起桌上的气泡冰茶喝了一口，心想当时那家伙十有八九是罗塞尔的情人，后来可能闹崩了。至于那些故事，慢慢地罗塞尔应该会告诉自己的，克莱恩如此想着。
从刚刚开始那家伙干什么就一直盯着我看啊。
克莱恩又喝了一口气泡冰茶，发现罗塞尔满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这么个表情。”克莱恩奇怪地问，“喂，喂？”
罗塞尔深吸一口气。
“那杯我刚刚喝过了。”
克莱恩：“……”
“兄弟，你自己对我下手就不能怪我了吧？”罗塞尔感叹，“你也不是不行……如果你这么喜欢我的话。”
“爪巴，”克莱恩眼角抽搐，把气泡冰茶重重地搁在桌上，笑眯眯地说，“你现在还在用着我的秘偶当身体，收敛点。”
8
克莱恩强作镇定，坐在源堡主位上。罗塞尔装作眷者站在他身后，低着头没看站在他们面前的天生神话生物。
还有摆在克莱恩面前的偷盗者途径唯一性。
克莱恩：“……”
克莱恩：“你……”
阿蒙：“我主，看见我的诚心了吗？”
克莱恩隐隐约约听见背后传来一声笑。
阿蒙：“还有倾情随唯一性赠送序列1特性一份，来自雅各。”
克莱恩：“……”
罗塞尔：“噗。”
克莱恩回头看向罗塞尔：“你笑什么？”
阿蒙：“啊，原来是罗塞尔大帝。好久不见。”
克莱恩：“？？？”
等等，什么好久不见？罗塞尔身边有个神秘的偷盗者途径天使……不会吧……
阿蒙：“不是您想的那样。”
罗塞尔震惊：“克莱恩你想了什么？”
克莱恩扶额。
“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痛苦地揉着太阳穴，“从我晋升序列1的仪式之后事情就不对劲了起来……先是查拉图主动抛下序列1特性又是阿蒙送货上门的……”
阿蒙抬头和罗塞尔的视线对上。
“没什么，我主，”阿蒙诚恳地对克莱恩说，“只是我认识到了一些事实……觉得我不如您疯，打不过。我惜命，所以请求我主能允许我成为您的眷者……”
克莱恩：“……”
“罗塞尔，”他眯起眼，“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罗塞尔打了个寒颤。
“啊这。”他倒吸一口凉气，“嗯，呃，确实……反正这家伙你尽管收下，祂不敢干什么的。”
克莱恩又转头看向阿蒙。
……这恶寒的诚恳眼神是什么东西啊。
“抽一张吧。”克莱恩头疼地把一堆塔罗牌丢到阿蒙面前，“先说一句，有问题随时会把你踹出去。”
“您永远可以相信我，”阿蒙随手抽了一张出来，“哎呀，这张好像并不适合我。”
祂把塔罗牌转过来，露出属于“恋人”的卡面。克莱恩满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但随即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声吸引了注意力。罗塞尔顶着格尔曼·斯帕罗的脸露出一副吃了一群苍蝇的表情，和阿蒙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罗塞尔大帝。”阿蒙建议道，“不如这样，格尔曼这个秘偶交给我，我把我的一个分身交给你，这样我来用世界这张牌，你来用恋人这个身份，如何？”
克莱恩：“想得美。”
克莱恩：“还有，为什么给罗塞尔？虽然比起你来他好多了。”
阿蒙委屈地揉了揉右眼眶。
“抽到什么也不是我决定的，”祂摊开手，“既然您不愿意那就算了。”
克莱恩：“……等等。”
他从源堡下又拉了一个临时转换的不知道什么动物变成的秘偶上来，捏成格尔曼·斯帕罗的样子。“这个。把这个秘偶变成你的分身。”克莱恩满脸不情愿，“欢迎你，临时的’世界‘先生。”
“还有你，罗塞尔，”克莱恩把手伸向罗塞尔的脸，随意捏了几下调回成罗塞尔原本的样子，“新的’恋人‘先生，欢迎。”
罗塞尔满脸怀念，却还有些奇怪的辨别不出的情绪。克莱恩自动忽略了阿蒙关于“为什么我是临时的世界先生”的抗议，挥挥手把祂送了下去，伸手把单片眼镜放进口袋和唯一性贴贴，想了一会儿还是把单片眼镜变成了一只黑手套戴在了右手上。
“下去吧。”他对罗塞尔说，“老黄，你好像有很多应该告诉我的事儿。”
罗塞尔干笑两声。
“那什么，小周，”罗塞尔说，“能不能宽限一点？比如说等你成为真神……”
克莱恩刚想说什么，就被阿蒙的一个祈祷糊脸。属于新的世界先生的阿蒙的红色星辰收缩膨胀，里面显现出祂的脸。
“关于融合偷盗者途径唯一性，最好的办法还是经历一遍序列0的晋升仪式，”阿蒙说，“所以请您尽快晋升占卜家序列0，到时候您再融合了雅各的序列1特性，我替您把’门‘先生从月亮上拽下来，事情就解决了。当然等您成为了真神，说不定都不需要我做什么。”
真神真神，序列0序列0，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说，感觉你们比我还急？不过罗塞尔感觉有点奇怪……他说的那句等你成为真神听语气怎么都不对劲啊……
克莱恩沉思，叹了口气。算了，还能不晋升吗？
9
晋升愚者的仪式因为有了阿蒙和罗塞尔的帮助异常顺利。克莱恩深吸一口气，一口喝掉魔药，感觉到世界在自己眼前绽放开来，时间和历史迷雾包裹住了自己。他意外地并没有感受到失控的倾向，反而十分清醒，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某处迷雾前去。那是少数属于第五纪的、克莱恩感觉到陌生的历史，他突然想到：这是不是就是那位自己抹去的历史？
克莱恩振奋精神，努力向那边走去。他越走越艰难，仿佛在深海中蹒跚前行，四周的历史迷雾压得他喘不过气，呓语声足以将真神以下的所有存在逼疯。他面色越来越凝重，伸手向前——
压力骤减。
他毫无阻隔地穿过最后一层迷雾屏障，粘稠的阻碍感瞬间消失。身周的历史迷雾褪去，克莱恩·莫雷蒂站在那里，俯视着那一段被修改的历史。此时他明白了为什么直到自己也成为了序列0他才能了解到这个真相，因为当初那位修改了自己存在的正是上一任的“愚者”，而祂同时也是偷盗者途径的真神，第一任的“错误”。
克莱恩平静地看着暂时还是偷盗者序列1的那位和罗塞尔在白枫宫挥手再见，随即以不要命的疯劲追杀了雅各和阿蒙，顺利拿到祂们的序列1特性和阿蒙的唯一性。与此同时去过月亮的罗塞尔内心充满危机感，决心要成为序列0，哪怕是不兼容途径。而受到曾经那位的随口一句的影响，罗塞尔选择了“愚者”。
那个愚者是罗塞尔本人吗？克莱恩心想，但是不对，不是他。感觉不对。直觉如此。
那位偷盗者途径的序列1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到了白枫宫，帮助罗塞尔准备好了“愚者”晋升仪式的所需材料，其中包括一份祂追杀阿蒙途中顺手捞来的查拉图的特性。克莱恩叹了口气，看着那位和罗塞尔暗潮涌动的平静生活，心中大概已经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概念。
一个偷盗者途径的序列1准备好了一切，就差一个仪式，而身边正好有另一位序列1准备好了晋升仪式。事情已经基本上没有悬念了。一个半疯的半个序列0对上一个神志清醒的半个序列0，是没有胜算的。
更不用说祂们还是情人。
克莱恩皱起眉头。
偷盗者在一旁守着罗塞尔晋升，期间拦下了几乎所有想要捣乱的家伙。直到罗塞尔的仪式快要成功，祂如入无人之境，走到罗塞尔·古斯塔夫的身边，伸手轻描淡写地偷走了半疯的皇帝的晋升仪式，在罗塞尔脸上留下一个吻。
祂借机成为了愚者、错误双途径序列0真神。
克莱恩脑海中一阵刺痛。
有一瞬间他的视角转到了那位双途径真神身上，随即又回到了旁观者的位置。然而新晋的真神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看向克莱恩所在的地方。克莱恩震惊地感受到强烈的吸引力，身体无法控制地向祂坠去——
祂在源堡上睁开了眼。
10
“罗塞尔。”
祂平静地叫了一声正守着自己的人的名字。
“果然如此。”罗塞尔笑了下，“兄弟，这下真不是我故意对你出手了。当初是你先找上门来的。”
“我将沉睡。”克莱恩突兀道。
“……你找上我的时候我也很震惊，以为……”罗塞尔正在碎碎念，听到克莱恩的话停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我将沉睡。”克莱恩重复。
阿蒙轻车熟路地摸上了门，拍拍袍子上的灰。
“意料之中。”祂向克莱恩鞠了个躬，“我主，门先生明天就会回来。”
“……辛苦。”
“不是，”罗塞尔皱起眉头，“为什么感觉就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您不是诡秘三途径的，”阿蒙解释道，“对于我们来说，成为诡秘之主，继承源堡——就是这片灰雾……”
“是最终的目标。”克莱恩接着说，“但也是我们最大的危机。”
“所以你为什么当初要让我成为’愚者‘？”罗塞尔问，“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晋升吗？听你所说的，这明明对你来说很危险。”
“我什么时候怕过疯狂？”克莱恩喃喃道，“一直以来最疯的那个不都是我自己吗？”
“其实还有为了让我再无力去冲击别的序列0吧。”
“……”
“克莱恩·莫雷蒂。周明瑞。”罗塞尔叹口气，“你这家伙真让人放心不下。”
克莱恩笑了笑。
“融合了偷盗者唯一性，解决门的问题我就会向黑夜要一个沉睡的封印。”祂对罗塞尔说，“麻烦你通知一下塔罗会的其他人，源堡的部分权限交给你了。”
11
“……安排就是如此。”
塔罗会上一片寂静。成员们还没来得及震惊世界由阿蒙取代了，而原来的世界因为是愚者先生的人性被回收，由罗塞尔·古斯塔夫的部分游离意识替代了几回塔罗会，后来成为了新成员“恋人”，就被这个消息炸得一头乱麻。
伦纳德：“正义小姐。”
奥黛丽：“倒吊人先生。”
阿尔杰：“星星先生。”
伦纳德：“事情竟然是……”
三人相对沉默。
“咳，”伦纳德努力缓解沉重的气氛，“所以其实愚者先生看的是阿蒙？”
奥黛丽：“不。应该是罗塞尔大帝。”
阿尔杰：“我记得传闻中有讲到罗塞尔大帝有位男性情人。”
嘉德丽雅满脸复杂。
“还真是，看孙女。”她喃喃。
“所以当初那个男性情人，”奥黛丽小声说，“其实是愚者先生第一次放下去的人性分身？”
“说到这里还是有些……”伦纳德满脸复杂。
阿尔杰：“想那么多。我主的人性难道不是所有神明中最浓厚的？”
伦纳德：“最容易想太多的不是你吗？”
嘉德丽雅：“别纠结了。克莱恩就是愚者先生，愚者先生也是克莱恩……至少一部分是。”
“如果情况好。”克莱恩平静地宣布，“我再次苏醒时应当是人性占主导，也就是你们熟悉的’世界‘。
“当然最差的情况下，我再次苏醒时已经被前任诡秘之主彻底取代了。”祂说，“这种情况下，你们应当全力帮助黑夜成为与’我‘同等级的存在，让祂杀死我。”
“那么您醒过来不是自己，我是否就可以继承您的位置？”阿蒙笑眯眯地问，“毕竟这么看来诡秘三途径最合适的人选就只剩下我了。”
“想得美。”罗塞尔嗤笑一声，“你敢这么干，我觉得先死的可能会是你。”
“那算了。”阿蒙摇摇头，“我还想活着。”
12
“古斯塔夫先生。”
梅丽莎对着罗塞尔露出微笑。
“啊，今天带了毛血旺的食材。”罗塞尔晃了下手中的塑料袋，“我来做给你们吃。蹭了你们那么多次饭。”
“罗塞尔叔叔！”
罗塞尔一把抱起飞扑到他怀里的小姑娘。
“我的小公主，最近学校怎么样？”他在小姑娘额头上亲了一口，“胖了。”
“不要每次都说我胖了啦！”小姑娘气鼓鼓地说，“我可是个淑女！”
罗塞尔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拎着袋子走进厨房。过了不久，中式的晚餐就准备好了，班森一家吃得嘴唇红肿发麻，不停喝水。罗塞尔哈哈大笑。
红月升的很高了。
“今天我带着克莱尔向克莱恩祈祷了。”
梅丽莎说。
“怎么样？”
“他回应了。”
罗塞尔看向梅丽莎。月光下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但好像有一滴泪水滑落。
“他用触手和克莱尔击掌了。”梅丽莎说，“我确信。”
罗塞尔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
“小周，可真有你的。”他自言自语，“我可等着你呢。你还有很多没和我解释清楚。”
“古斯塔夫先生？”梅丽莎有些惊慌，“您的身影……越来越淡了。”
“无妨。”罗塞尔说，“这本来就不是我的本体。我本体被污染了还待在陵寝里呢。等你哥醒过来我就能回来了。”
“你会明白……”罗塞尔突然想起这首歌，哼唱起来，“今夜你会焕然新生。”
“即使我衣衫褴褛，
“我依然会守在你身边。
“即使我粉身碎骨，
“我也不愿再次经历那样的伤痛。
“所以，请不要再哭泣了吧，我的爱人，
“勇敢向前吧，骄傲地战斗到底，
“你是唯一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你指引我们遥远漫长的回家之路。”
哼唱声消散在月光下，夜空中。梅丽莎闭上眼，轻轻抹去泪痕。
一切都会变好的。
